中铁二十局我把衣领又拉紧了些,封住了脖颈处能钻风的地方。
“讷河这地方,虽然离俄罗斯的国境线很近,但是冷得也太早了吧!”电话里在跟母亲说着她感受不到的寒冷。
我抬起手表看了看,这才
10月第一天,这里的风凛冽得像是要把寒冬吹来,一阵过去把天上的星星都给吹动了几颗。
吃过晚饭后,我煲着电话粥到项目部后面的粮场散步,可夜晚像是给我绊了一跤,踉跄着被风推着往前小跑了好几步,正在通话的手机也差点因为手冰凉的原因没拿稳掉到黑土地上,险些找不到。
起初在决定来到富加铁路的时候,母亲的语言中满是不舍,她总担心我穿不暖,
“讷河离家太远了”,边说边拿起父亲的手机笨拙地用百度地图计算了从家到新项目的直线距离,足有3420公里这么远,但也磨不过我坐不住的性子,就随我的意愿去了。
翻了翻从深圳出发的行程,到讷河不过一个来月,已经从夏天过到了冬天。越临近
10月,天气就越凉,家里的电话也频繁了起来,寒风里母亲断断续续地在唠叨着。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听不清她的话,不然又免不了一场冲突。
再次接到家里的电话是外公打来了,恰好是中秋那天,我正在热闹里穿来穿去,就似穿上了项目刚给买的冲锋衣那般的暖和。衣服还透着丝丝的饭菜香,温暖就这样被裹在了纤维里。
“是啊,外公,你吃了没?我们今天加餐了,还有腊肠呢!”我大声地冲着电话那头喊着,生怕外公的耳朵只能听到项目食堂热闹的欢笑声,我小跑出食堂,在冷风中伸手去够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的帽子,还得顾着外公的关心是否都有一一回复到。我尽力伸长脖子,挣开刚才着急扣上却遮住眼睛的帽子。“外公,月亮好圆啊,而且离我好近!”我在大喊着,尽管外公的耳朵已经听不到我分享的喜悦,我只好自言自语了许久,对着他早已挂断的电话。
翌日的太阳是5点挂上的,16:50落在路大道的尽头的,因为富加铁路铺开在经纬线很高的地方,离太阳很近,离月亮也是。
等着假期过去,天黑得越来越早。院子里的车齐齐地都是早早的出去,赶在日落前回到院子。结伴跑现场的同事天越冷越频繁地往施工现场去,从标头到标尾,都要实实在在地走上
188公里,“天气预报说是下周下雪咧,这周我们得赶着把现场盘一盘,心里有个数儿”。外出回来的同事朝地上跺了跺脚,黑土地上的泥从院子里就跟着风的方向印到了大厅里。
“你也去现场看一看”我抬起头看了看刚外出回来正在摘安全帽的同事,“明天现场首个天窗点施工”。我笑嘻嘻的应着,应允明日必到现场去一趟。
因为有太阳的缘故,还没到正午,这天就亮堂得有些许的刺眼。我微眯着眼睛,数了数正在做班前教育的工人,足足有
60人。“还有10分钟,11:50我们准时开始施工,上去前,大家再盘一盘自己包里的工具,带上去的悉数都要带回来”。“好!”工人们齐齐回应着。
--“准备上轨道,再复述一遍我们的口号!”
--“时刻准备着!”分针刚走完一圈,跳到
12那一格,60人,就顺着轨道的工作面,依次排开,沿着既有线,一格一格地挪着往前施工,每动一步,就查一遍包里的工具。铲子被统一归在了轨道的左手边,顶进涵从面着火车来的方向从右至左的逐个顶入.....140分钟,太阳像是把身体的水分晒掉了一大半,从项目部送来的盒饭也送到了现场保温箱里。“没有遗漏,已经检查”。待下一趟列车安全驶过,工人们才放下手中的铲子,端起刚从项目部送来的热腾腾的盒饭。打开饭盒盖子,渺渺升起的热气下还能隐约看到一点点手上的皮肤,那红不知是刚才被冻着了,还是现下被暖暖的关心烘成了这样......
院子里的车自首个天窗点后更忙了,一辆接着一辆的被派出,而后在下一个天窗点会面。
如此繁忙的 10天后,果真是下了雪。昨日上午,天边翻了鱼肚白,头顶却是阴沉无力的,没有规则掉下来的雪花落在黑土地上,形成了一簇一簇的白,窝在一起倒像是一朵大的雪花。
我盯着窗外黑土地上的白,像是陷入了与东北冬天的恋爱幻想里,昨日的他看似不开心却送了我冬天的第一束花,今天的他笑靥如春风,用阳光在玻璃上撩起丝丝的涟漪让我桌上记着工作任务的白纸印着浪漫。我想,我不愿同东北的冬天分手,还能继续谈,从这个冬天到下下个冬天。
来源:富加铁路项目 雷子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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